《无涯镜一·兵器谱》●卷三：石成岩是怎么长成的

第二十五章：是海斯还是斯芬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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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助手是一个褐色头发蓝眼珠的英俊少年，他一直像个影子一般追随在勋爵身后，几乎没有说过话。这会听到勋爵如是说，又伸头看了勋爵手里的名片，不仅恍然大悟。他向前一步，冲着孙亚军鞠了个躬，恭敬地说道：我是伦敦政治经济学院的法学博士海斯，主攻方向就是中国股票市场的法律体系。今天有幸结识先生，是我的荣幸。还请先生不吝赐教为好。

孙亚军有点受宠若惊地说道：哪里哪里。我不过是个具体工作者，略知一些操作实务，谈不上有什么高深的理论。如果我能够帮到你什么，尽管吩咐就是。

赫尔斯顿勋爵插话说道：这样吧。这几天有汪馨老师当翻译，你这个中国通暂时也没什么用了。放你几天假，你好好和孙先生请教一下吧。

接下来的几天里，海斯果然像牛皮糖一样粘住了孙亚军。只要孙亚军有空，海斯就会出现在眼前，谦恭地提出这样那样的问题。孙亚军开始多少有点不耐，毕竟自己有一大堆事情，身边跟了个饶舌的外国佬，总不是一件让人惬意的事情。后来看着海斯出手大方，顿顿美味佳肴伺候着，几乎吃遍了江都的高档餐馆。同时他又言语给人，神情羞涩，时时露出几分女孩子的扭捏和娇羞，孙亚军竟然生出些怜香惜玉之心。

这天下午，孙亚军下班走出办公楼，就看到等候在路边的海斯。他穿着一件粉红色的T恤，一条深蓝色的裤子，一双深蓝色的低帮运动鞋，露出深蓝色的运动袜。一头短发下是一张英俊的像女孩子一样的笑脸。和前几天总是西装领带的职业范儿判若两人。孙亚军一时有点恍惚，彷佛回到了大学时光，在和一个异域风情的女孩子约会，心跳也不禁“嘭嘭”地加快起来。

海斯今晚设计的活动也很有异域风情。他邀请孙亚军去外滩圣彼得餐厅品尝正宗的法式西餐。圣彼得餐厅是一家有90多年经营史的西餐厅，位于外滩一座百年建筑的二楼上。室内是黑色的砖墙、红色的地板，开放式的厨房和戴着白色高帽子的法国大厨。

海斯用轻柔的音调熟练地点了菜。主菜是法式蜗牛，配着红菜汤、拔丝荔枝和法式羊角面包等。海斯专门自带了两瓶波尔多红葡萄酒，在白蜡烛的照映下，很有一点儿情人约会的二人世界感觉。孙亚军虽然也算是江都码头成功的精英之一，平日席履丰厚、吃穿不愁，对鲍鱼海参等高档大餐时有机会品尝，但是彼得餐厅却是第一次来。在海斯温言迎合下，他感觉颇好，酒兴也甚浓。一餐下来，他足足喝了有一瓶多红酒。

上了出租车，孙亚军有点浑身发软，头也是昏昏然的。耳边听着海斯说道：带您去喝杯咖啡醒醒酒吧？他想都没想就点了点头，然后就闭着眼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车停了。孙亚军睁开眼一看，到了希尔顿酒店。他一边顺从地在海斯的搀扶下挪动着身体下车，一边问道：我们到这里喝咖啡吗？

海斯紧紧搀扶着孙亚军，附到他耳边小声说道：您就听我安排，如何？保证让您度过一个美妙的夜晚。

这是和海斯第一次身体如此接近，孙亚军嗅到了一股淡淡的体香，是年轻女人特有的体香。他脑子里一时转不过圈来，感到身体涌起一阵冲动，不算强烈但很清晰、很顽固。他有一种想把海斯抱在怀里亲吻的感觉。

海斯感觉到了对方的冲动，主动把身体靠的更近了一些，同时扶着对方直奔客房的电梯而去。孙亚军在体内冲动和体外的阵阵幽香双重诱惑下，大脑停止了思考，只有一阵又一阵越来越强烈的冲动在体内肆虐着。

电梯在19楼停了下来，海斯带着孙亚军来到房间，掏出房卡打开门，自己先进去，然后张开双臂向对方示意。孙亚军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冲动，一下子扑了上去，把海斯柔软的身躯紧紧抱入怀里。

门怎么关上的孙亚军不知道，衣服怎么脱掉的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面前的海斯突然变身成为一个妖艳的外国女子，酥胸高挺、乳沟深陷。她始终把握着主动权和节奏，不时变换着姿势把孙亚军搞得几欲疯癫。有几次孙亚军已经濒临崩溃时，海斯都及时放慢节奏，甚至干脆停下来让对方硬生生地把即将破堤而出的洪水憋回去。待风卷云舒了，海斯又徐徐而动，百般撩拨，重新让男人的发条一点一点地紧起来。几个反复下来，孙亚军已经如一个要噬人的怪兽一样，嘴里喷着吓人的粗气，眼睛冒着血一样的光。

终于，孙亚军爆发了。他在海斯准备又一次从头开始时突然发力，一把把对方从身上拉下来，自己一跃跳到床下。然后抓起对方两条白生生的腿，凶猛地开始了最后的冲锋。海斯在他的凶猛下柔若无骨、百依百顺，双目半张半合，嘴里娇声连连。在孙亚军最后冲击时，海斯也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呐喊。最后两个人一起瘫倒了。孙亚军一骨堆瘫倒在了床下，海斯则是像个睡美人一般横躺在了床上。

半个小时以后，孙亚军的神志一点点恢复过来。他突然感到一股寒意从心头而起。怎么回事？海斯怎么会是女人？自己有什么可以吸引她的吗？为了讨教学问至于以身相许吗？他把头靠在床沿下，不敢挪动身体，怕惊醒了床上的海斯。他需要想明白，一会该怎么对待海斯？对方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

一阵惊慌之后，孙亚军逐渐冷静下来，身上的寒气也散去了大半。自己不过是一个律师，并不掌握什么资源分配和人事任免之类的大权。对方如此下本的钓住自己，也榨不出太多的油水来。更何况刚才的滋味真是美妙无比啊。是自己一生做男人的顶峰。管他呢，既然已经这样了，先享受着再说。想到此处，他的心又野了起来。这时床上一声娇喘，然后是一只穿着蓝色丝袜的玉足伸了出来，正好在他头顶。孙亚军突然又坚挺起来，他放肆地抓住这只蓝色的玉足，一直腰站了起来，又一弯腰就伏到了对方身上。他从脚到头，把海斯的玉体吻了个遍。对方也一直闭着眼哼哼着回应着他。他再一次冲了进去，在数百个回合后，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首先映入孙亚军眼帘的是已经穿好了衣服的海斯。她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像中国人一样盘腿坐在床上，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孙亚军。像是一个刚刚妊娠的母亲在打量自己熟睡的婴儿。

孙亚军迷茫之中生出几分感动。他以为清醒过来的海斯会是一副猎物在手的模样，准备为他的一时冲动开出赔偿的价码。他记得这种眼神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了，自从结了婚后，妈妈没有这种眼神了，而汪馨似乎从未有过这种眼神。因为汪馨是江都人，而他是外地人。在两个人的婚姻中他始终处在一种弱势的地位。如果不是汪馨因为求学耽误了婚期，一直到29岁还名花无主，估计也难以轮到他来做她的入幕之宾。孙亚军心里稀里糊涂地充满了感动，顾虑和担忧再一次被抛到了爪哇国外。他刚想张嘴说句什么，没想到海斯突然又行动了。这次她是从脱自己的衣服开始的。

海斯慢慢地脱掉粉红色的体恤衫，露出了只穿着粉红色胸罩的上半身。然后她看看瞪着眼睛发愣的孙亚军，伸出舌头笑了笑。粉红色的舌头就像一条小蛇，飞快地露了下头又飞快地缩回了洞穴。然后她仰身一倒，两腿向上伸直，又把蓝色的运动裤退了下来，露出了粉红色的蕾丝内裤和一双蓝色的脚。然后她再次扭头看向孙亚军，眼睛一眨一眨地，彷佛在说道：来吧。

那天晚上孙亚军一共与海斯做了六次，每一次都独有特色。他虽然整个晚上只睡了不到4个小时，几乎使尽了全身的力气，但感到的只有兴奋和回味，而没有丝毫的疲倦。海斯始终是一副男欢女爱的范儿，很少说什么，更没有提任何价码。孙亚军在心里感叹道：这个女人才是真真的尤物，是在做爱。和她比起来，汪馨简直就是一杯外表光鲜但寡淡无味的白开水了。

第二天早上分手时，孙亚军忍不住问道：有什么需要我为你做的吗？

海斯微微一笑说道：我一直困惑于一个中国股市的法律问题。已经发到你的邮箱里了。如果方便的话，请你给解答一下吧。

3天以后，江都股票交易所修改股票交易规则的工作由波澜不惊变成了大起争执。在本来意见一致的执行团队内部突然出现了强烈的不同声音。江都证券交易所首席律师，法规室主任孙亚军原来力主修改交易规则，一夜之间突然立场大变。在一次内部讨论会上，他引经据典、旁征博引地做了一个长达2小时的发言，核心观点是修改交易规则不利于引进国际战略投资者，同时也是对小股民合法权益的一种歧视和侵害。

近期一直在苏州消闲避暑的海先生当晚就看到了孙亚军的发言稿。他知道自己这次棋错一招，被赫尔斯顿勋爵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偷袭得手了。尤其是这个双面人海斯，真真是个秘密武器。好在只是波澜初起，离定局还早，还有挽回的余地。他指示唐楚赶赴江都，与前期抵达的苏憬、何菱等联手，共同处理有关事宜。

在唐楚出发前往江都的当天早上，海先生约她在拙政园附近的一家叫“姑苏一品香”的连锁店共进了早餐。两碗鳝背面，一壶乌龙茶，一边吃海先生一边慢条斯理地说道：到江都后去见一下詹洪峰老师，他能够帮你解决这个问题。

唐楚微微一愣，说道：是那个名动天下的大师级讲师詹洪峰吗？他特立独行、不受羁绊，号称“唇啐燕园猛虎、齿碎景华蛟龙”，狂极了的一个另类人物。找他会有什么用呢？

海先生忍不住笑了出来，说道：洪峰确实是另类的过了些。不过你说的“唇啐、齿碎”之类的，是他10多年前愤世嫉俗的狂态了。近年来你可曾再听到过他有什么雷人雷语吗？

唐楚又是一愣，不好意思地说道：您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拿老眼光看人了。这些年来詹洪峰教授好像是变了个人一样，鲜有轻狂之态了。

海先生说道：一物降一物，一把钥匙开一把锁。洪峰虽然只是个讲师，却真真是江都学界的泰山北斗级的人物，门下弟子何止三千。算起来他该是那个孙亚军的师祖爷呢。孙亚军的硕士生和博士生导师潘景成最崇拜的人就是詹洪峰，潘的学术成果都是洪峰指点的。而孙亚军不仅受业于潘，而且毕业后能够在江都股票交易所就业，也全靠潘的鼎力推荐。让潘去点播孙亚军，让他悬崖勒马、迷途知返，是最便捷最合适的。至于那个海斯，恐怕不是个一般人物，先让你苏憬师姐与何菱师妹去做些外围监测，你就不用操心了。当然我们还要继续利用孙亚军麻痹对方，继续和对方兜兜圈子，不急着正面交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