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犸象诗刊丨诗地理middot河南丨

鹤轩,河南焦作人。锄禾,痛风,发呆。有诗歌散见《诗刊》《诗潮》。

照耀

我从一面巨大镜子里看到

许多人穿过街道,他们

携带着性病,风湿痛,带状疱疹,流行性腮腺炎

软骨病,和脑瘫

太阳毫不选择,照耀着一切

时光

我伐倒树木

制成枪托

我像一粒飞翔的子弹

寻找相框与棺木

而现在

我在栅栏内

戴着枷锁,制作

佛珠

冬至

羡慕哑巴,盲人,失聪者

说不出冷,看不到坚冰

听不到流言

我在黑暗里写艳阳、弹孔、绳索、经文

自由的白鸽

钥匙

你翻开大得惊人的胃

暴露出无所不能的杂食性

那些精神亚麻布的褶层散发着臭味

而你不拯救不消灭

说谎的让它说谎

沦陷的让它沦陷

污浊的让它污浊

腐朽的让它腐朽

生长的让它生长

死亡的让它死亡

空气都紧张起来了,而你

无动于衷

盛大的交响乐响起

哦,不要说话

让我们感觉那超过语言的力量

那是太阳与海水的亲吻

是星群的飞翔

是一条走过的,和未走的路的遇见

是冬天的寒流被冻结

是一阵脚步覆盖另一阵脚步

是失明的眼睛看到了天空

是森林的叶片与鸟儿的歌唱

是经过跋涉抵达的幸福的痛苦

哦,不要说话

时间那么紧迫

让我们手握贝壳

让硕大的泪,滴在咸的盐巴上

让我们不再衡量得失

让我们感觉到光芒与魔力

让深邃的秘密被揭晓

让我们为了这一切

不惜被上帝夺走生命之水

可我还是看到了你离去的背影

周围是太阳与月亮交织的光线

而你,像个盲人

踩着干枯的花瓣,泛白的草

死去的蛇

不再流淌的小河

沉睡的沙漠

掉落的星星的碎片,无声

离去

抒情

我羞于对死去的时间

抒情。它带走了玫瑰、风暴、瘟疫

和钥匙。

我找不到一枚可以占卜的硬币。

我被光明取消。

我的小孩

我的小孩

不知道什么是

勇敢

他虎口拔牙,推翻城堡,杀死坏人

我错时

他拿我教育他的

教育我——

黑,就是黑

白,就是白

现在不了,他长大了,像我一样缄默

而这一切,都不能轻易结束

硕大的月亮呈现哭泣般的红色

道路,桥梁,村庄,庙宇被覆盖

没有一间屋子亮着灯光

里面的人也许睡着了

也许打开窗户等待着梦的降临

此时,我听到了贝斯一声接一声的呼喊

她含混不清地唤着母亲

像久别重逢,或是永远的告别

大海里有什么?多么无聊的话题

我只是看到,浪花,一朵朵绽放

一朵朵消失

瞬间完成生命的轮回,而镀上光阴的石头

被钉在一个冷寂的地方

悲哀地接受华丽的赞美

太多蠕动的生命,都有着死亡般的触觉

它们坐在空空的黑暗里

不去遥想一棵树的幼芽

更不幻想成为轻盈的星星,或者

一道光滑的弧线

哦,看呐,看呐

多么令人欢欣鼓舞

稻草终被赋予神奇的力量

能够在坚硬的时间上

刻下亲爱的名字。而这一切

都不能轻易结束

暗火

让我感觉并抛弃我长久以来的冷漠、无常

让我忽略背后的主宰

让我看到以前的时间和以后的时间

让我感到羞辱与可耻

让我看到绝望的黑色燃烧成灰烬,风

也带走了枯萎的空气

让我继续向往星星的眼睛

和一朵花的嘴唇

让我触摸到早上的初阳,透明的晨露

和爱人云霞般的羞涩

让我能够再次欢喜,并产生

绽放般的美好

我的沮丧如断崖

我那么狂热地追求爱情

而它总给我走不到尽头的路

和虚无一样经不起推敲的誓言

它给我一个人徒劳的喧嚣

落寞的等待

一次次深思熟虑的梦境

以及自己与自己的邂逅和约定

它让我的死亡自尽

让我像宗教一样爱着虚无

“你占据我的一切视觉

而我没有多余的眼睛”①

我的沮丧如断崖

我已经相信宿命

相信彼岸花,一生的疼痛

注:①艾莉·狄金森语

我们省去了对话

“我把自己拆解成骨头、血肉、心跳

拆解成不能返回的童年

拆解成虚无,和与虚无唱对台戏的火焰”①

尽管这样,我还是穿着华丽的袍子

无聊地搬弄是非

我发起一场战争,让自己先输后赢

我规划并预设许多障碍

个人的,多元的,破碎的

凌乱的,模糊的

像个孩子拿着父亲的一块手表

将它还原成一堆无法重新组合的零件

像爱着的幸福,猛然发现它的丑陋

像站在亲人的坟头,对着灿烂的阳光

突然憎恨起来

我坚持着仰望

等待内心闪耀的星星,陷入

永久的黑暗

注:①哑石的《拆解》

一块巨石在荒野中

一块巨石在荒野中

没有烟熏火燎磕长头的人

奔向它。

它没有被雕刻,不知道邪恶与疾苦。

空白的夜

梦终究没有来临

我开始整理面具,并披戴黄金铠甲。

按照程序

我开启了赞美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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